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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睡。对方却误以为她理亏,越发笃定,在朋友圈指桑骂槐,说她亲戚家被辞退的佣人也是乡下星来的,手脚不干不净。 饿醒后,就算看到她的阴阳怪气,祝芙也没有生气。因为室友说的是实话,她确实手脚不干净,会翻她们的垃圾桶,把其他人不要的东西捡回来洗干净当个宝。 她想这有什么的,不过是被阴阳怪气几句。饿到极致的时候,她甚至捡过施遥咬过一口的苹果,洗都没洗就塞进嘴里,咬肌无力到刺不破表皮,只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。 叼着咬开的口子,甜津津的汁水沿着尖牙滚入口腔,干渴的喉管,慰藉饥肠辘辘的肠胃,她被一阵甜蜜的满足攫取了感官,晕乎乎地合掌感谢大自然的馈赠。 “你恶不恶心啊,吃我咬过的东西?” 器材室的门一下被人踢开,刚刚还踮起脚对女友撒娇的omega突然出现门口,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。 银色高跟鞋叩击着地板,一声,两声,直到有什么东西吃尽了声音,细高跟碾在爱翻垃圾的臭乞丐的作案工具上,力度大得像是要钉穿她的掌心。 施遥居高临下地抱着胸睨她,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与鄙夷,以及一丝很恶毒的优越感,她掐着一把清甜的嗓子俯身,见祝芙依旧面无表情,于是漫不经心地晃着腿踩得更重,“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,我女朋友因为你吃我吃过的东西要跟我分手诶…” 她很苦恼地理着长卷发,蹙起细细的眉,纤长的眼睫在眼睑簌簌落下阴影,貌似真的很忧心忡忡,楚楚可怜的模样,但眼神很平静,语气也淡淡的。 “就算是老鼠也没有光明正大偷吃的道理吧?你们这种臭乞丐就该安分地待在地下贫民窟……喂,死鱼眼看什么看啊,隔着扇门都能闻到你身上的穷酸味。” 啊,好没有攻击力。 祝芙拎起沉重的眼皮子,往上翻,缩在铁架投在地板斑驳的阴影里,无动于衷到甚至还仰起脸咽下一口果rou,连喉咙滚动都有种半死不活的滞涩感。 大概是饥饿麻痹了身体的感知功能,也可能是被骂太多终于达到阈值……她鬼使神差地咬上omega晃到自己唇边的腿弯,直到被人拽着头发“咣当”一声砸在架子上,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,以及这女人手劲真大。 施遥像是碰到了脏东西一样,阴沉着脸从包里翻出消毒喷雾,三下四下,美丽的脸庞在苦涩的水雾中朦胧扭曲着,崩溃地破口大骂。 恶心,贱人,臭乞丐,黏糊糊的鼻涕虫…… 还有骂她癞蛤蟆想吃天鹅rou。 祝芙捂住渗血的额角,平静地反问:“有你这样sao出水的白天鹅吗?” 还有她女朋友舔她舔到都要给她热脸洗内裤了,明明是她自己喜新厌旧,借题发挥想分手。 方才她算见识到对方的金贵难养以及胡搅蛮缠了,明明刚开始还在勾着人哄,可说着说着泫然欲泣,咬着下唇翻旧账。 说什么学姐你根本就不在乎我,只关心那个臭乞丐,为什么不问我今天化了浓妆是不是憔悴了,不开心了。 花艺社的学姐忍无可忍,你一直叫我学姐其实是根本不知道我叫什么吧!遥遥你真的喜欢我吗? 施遥默然几秒,美丽的桃花眼忽闪几下,心虚转瞬即逝,故作委屈地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女人的心口,说上次让你帮我回家拿定制的制服衬衫,你犯懒根本没有回去,只是拿了自己的搪塞我,你明明知道我穿不惯低支数棉,穿了就难受到起红疹……那次mama接我去泡温泉的时候都看到了,我没说是因为很喜欢学姐,但不想被mama骂恋爱脑而已。 学姐被钓得软了声,好半天才硬气起来,那叫你老婆的那个女的是谁? ——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共享了屏幕,那个叫我老婆的人你都不认识,我怎么会认识啊。情侣之间不应该互相信任么,我信任你所以从来不看你的社交软件,但你为什么总是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,你没发现你提起别人的次数已经超过我了吗? 那是她第一次和施遥见面,对彼此的印象都差到极致——烂人一个。 光脑放完生日歌,祝芙回到宿舍,本以为还会是一如既往的安静,可她刚推开门就听到室友B哽咽的哭声,抱着被子坐在椅子上双目通红。 应该是被甩了。 施遥从来没谈过超过一个月的恋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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